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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般理想(H)

    温什言懂了。

    她伸手,手指插进他湿漉漉的发间,用力按下。

    杜柏司顺势低头,这一次更深,更重,他的舌探进她体内,搅动,吮吸,舔舐每一处敏感的褶皱,冰水完全融化,但那种冰火交织的感觉还在,逼得温什言浑身颤抖,呻吟声再也压抑不住。

    杜柏司停了,抬头看她一眼,出房门,温什言等着他再进来的时候,他拿着那桶冰,随意放在床头,然后取出一块,朝温什言笑,她咬住下唇,盯着他看,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床头灯光里亮,里面有水汽,有欲望,有不甘,还有一腔孤勇。

    他一只手撑在她腿侧,另一只手探下去,两根手指并拢,顺着冰块插进去,很紧,很热,冰块被推得更深,几乎抵到最里面那一点。

    温什言尖叫出声。

    不是痛苦的尖叫,是爽到极致的失控,她双腿不受控制地夹紧,腰肢扭动,像离水的鱼,杜柏司按住她,手指在里面抠挖,做着性交的动作,但比那更深入,更刁钻。

    等到重新推进去的那块冰彻底化了。

    最后一点冰渣融成水,混合着大量涌出的爱液,湿得一塌糊涂,杜柏司抽出手指,带出一片晶亮的水光。他看着,喉结滚动。

    然后他解开浴袍带子。

    早就硬得发疼的性器弹出来,顶端已经渗出前液,他握住自己,对准那片被开扩的小穴,腰一沉。

    进去了。

    全部,一口气到底。

    温什言张着嘴,却发不出声音,太深了,深得她感觉自己被劈成两半,杜柏司的尺寸她不是第一次承受,但这次不一样,他进得又凶又急,像要捅穿她。

    他停在里面,没动,低头看她。

    温什言也在看他。

    汗水从他额角滑落,滴在她锁骨上,烫得她一颤,他呼吸很重,胸膛起伏,浴袍敞开着,腹肌绷紧,人鱼线没入下方交合处。

    然后他开始动。

    起初很慢,每一下都抽到最外,再顶到最深。磨得很,碾得狠,温什言抓着他手臂,指甲陷进他皮肤里,留下一片片红痕。

    杜柏司不在意。

    他盯着她的脸,看她眼睛失焦,看她嘴唇微张,看她因为快感而扭曲又极度愉悦的表情,他喜欢看她这样,失控的,堕落的,完全属于他的。

    速度渐渐加快。

    “啪啪啪——”

    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,混着水声,混着她压抑不住的呻吟,杜柏司一只手移到她胸前,抓住一边乳房,用力揉捏,他低头,去含住另一边。

    温什言“啊”了一声,腰肢上挺,把自己更近地送进他嘴里,他吮吸,用牙齿轻磨,舌面扫过乳尖,带来一阵阵酥麻。

    快感堆积,像潮水,一波比一波高。

    温什言感觉自己要疯了。

    今晚真的要被他弄疯了。

    她伸手,勾住他脖子,把他拉向自己,吻他,不是温柔的吻,是撕咬,舌头蛮横地闯进他口腔,纠缠,吞咽,交换带着铁锈味的唾液,她咬破了他的嘴唇。

    杜柏司闷哼一声,眼神更暗。

    他抽出性器,把她翻过去,从后面进入,这个姿势进得更深,温什言脸埋进枕头里,手指揪着床单,指节泛白。他在后面撞她,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,囊袋拍打在她臀瓣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杜……杜柏司……”她喘着气叫他的名字,声音已经哑了。

    他没应,只是动作更狠。

    后来他又换姿势,让她坐上来。

    温什言跨坐在他腰上,自己动,她仰着头,长发散在背后,随着动作晃动,乳房上下颠簸,乳尖在空气里挺立,粉嫩如蜜桃,她闭着眼,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,脸上是极致的媚态。

    杜柏司靠在床头,眯眼看着她这副样子。

    美。

    美得惊心动魄,美得让人沉沦,美的他再也看不进去任何人。

    他伸手,握住她的腰,帮她动。手指掐进她腰侧的软肉里,留下指印,温什言越动越快,内壁绞紧,像要把他榨干。

    就在她快要高潮的时候,杜柏司突然发力,把她按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他用了温什言之前排斥的姿势,把她双腿并拢,抬高,架在自己肩上,然后从正面进入,这个姿势让结合处异常紧密,进入的角度深的可怕,几乎每一下都直直碾过她最敏感的那一点。

    温什言一开始还觉得爽,但很快就受不了了。

    太深了,深得不舒服,深得痛,她想推开他,但杜柏司按住她的腿,不让她动,他低头看着她,汗水滴在她脸上。

    “闹够没有。”他说,声音沙哑,没有半分情事中该有的温存或调弄,只有冷。

    温什言愣住。

    闹?

    他在说她闹?

    那股压了几天的酸楚,忽然不受控制,她看着他,眼睛慢慢红了。

    “谁在闹?”她问,声音抖得厉害。

    杜柏司停下来,性器还埋在她身体里,但不动了,他看着她,等她说。

    “杜柏司!我做了什么?”她声音拔高,带着哭腔,“我嫉妒!我生气!我对你那般坦白,你还是不动容,我到底要怎么样平静?你说我在闹,我闹什么了?!”

    眼泪终于掉下来。

    一颗,两颗,顺着眼角滑进鬓发里,她没擦,就那样看着他,眼睛红得不行,像受尽委屈的小动物。

    杜柏司安静了几秒。

    卧室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,还有她压抑的抽泣。

    然后他重新动起来。

    不是温柔,是更狠,更重。

    他捏着她的腰,把她整个人往上提,性器进出得更深,每一下都像要撞碎她。

    温什言哭出声,一半是痛,一半是爽,还有一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。

    杜柏司看着她哭,动作没停,他俯身,嘴唇贴在她耳边,声音低沉,一字一句:

    “温什言,我一开始就不会给你万般理想的爱情,你聪明,你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停顿一下,更深一击:“但你忽略,所以,你所有的情绪,都应该自受。”

    温什言睁大眼睛,看着他。

    那张脸在昏暗的光线里英俊依旧,但那双眼睛,冷漠,疏离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,她又看见了最初的那个杜柏司,那个她花费心思都搞不定的杜柏司,那个不喜欢她时刻想着逃离她的杜柏司,这才是一开始的杜柏司,温什言喜欢上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,讨厌他这副样子,明明最开始喜欢的,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眼泪流得更凶。

    她停不下来,也不想停。

    杜柏司看见了。

    在黑沉的夜晚,她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格外让他烦躁,里面有痛,有恨,还有他读不懂的执拗,他想起那天在食堂,她背对着他坐在白樊对面,脊背挺得笔直,像在赌气,又像在示威。想起白樊拉她入怀时她迅速推开的样子,想起白樊红透的耳根,和温什言也有点微粉的脸颊。

    他生气了,无人知晓,也无需言说,只是越进越深,越操越狠。

    温什言起初还哭,后来不哭了,只是睁着眼看他,眼泪无声地流。

    望着她这双眼睛,心里清楚,自己多留香港一天,就是回她期望的模凌两可,他不会留在香港,无论冧圪以什么局势召回他,他都不能将情爱留于香港,但看见温什言身边靠着别的男人,他没由来的躁动,第一次发疯弄她,他觉得这很病态。

    杜柏司停下来。

    他抽身而出,带出一片湿黏,他坐在床边,背对着她,呼吸还没平复。

    过了很久,他说: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平静,听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温什言没动。

    她躺在床上,腿还张着,身体一片狼藉,心里也一片狼藉,她看着天花板,看着吊灯,看着这个她来过很多次却从未真正属于她的房间。

    然后她慢慢坐起来。

    腿软,下床时踉跄了一下,但她稳住了,她捡起地上撕坏的内裤,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,然后穿上裙子,套上外套,戴上帽子,全程没看杜柏司一眼。

    走到卧室门口时,她停了一下。

    背对着他,手扶着门框,指甲抠进木头里。

    “杜柏司。”她开口,声音哑得厉害,但很平静,“我收回那天对你说过的话。”

    杜柏司没回头。

    温什言继续说,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:

    “对,你这种人,我跟你根本就不会那么久!”

    说完,她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门被很重的关上,杜柏司抬眼,心抽了一下。